【HazNor】唯你.（下）
“校车已到站，请同学们……”
广播还未讲完，Hazard就急急忙忙地跳下公交车，冲进校园，身后是司机大叔“还有一分钟集合”的催促。
哦…上天保佑，他没迟到。
Hazard庆幸之余不忘担忧自家好友Normal。看Nor的身体状况，报名长跑什么的，果然还是会很勉强吧！校运会一星期后就要开始了，怎么办该比较好啊啊……
正当他胡思乱想站进集合队伍中的时候，Undyne的咆哮传入Hazard耳中。“你小子！又迟到！给我去围着操场跑二十五圈再参加训练！”
迟到常任户Hazard下意识一个激灵，抬头一看才发现Undyne面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刚刚冲进来的Grillby。
“是是是，Undyne学长——”Grillby嬉皮笑脸地躲开Undyne挥过来的拳头，一副照常的无所谓态度轻快地蹿到了后操场。
“真是的，这混小子，学校操场都快成他家了。”Undyne额上青筋直跳。
“哦呵呵…怎么？Grillby那家伙又惹你生气了？”在校园内巡视的Muffet听闻此话，见怪不怪地捂嘴笑道，“这家伙就是这幅模样…等我去好好监督他跑圈。”
说完Muffet便挂着足以令多数捣蛋学生心跳骤停的甜美微笑翩然而去。
Hazard默默在心里给Grillby点了根蜡，满心怜悯。
Undyne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，转过身来看着站好队的战斗部学生们，扬声喝道：“全体都有，立正！跑步——走！”
“一二一，一二一，一二一……”
Normal走进校园时，听到的就是这般整齐划一中带着浓浓亢奋的声音。虽然已经入学两个多月了，却还是有点适应不了战斗部同学的热情向上啊。
思及此，他不由得摇头失笑，转身朝操场对面的教学楼走去——那是信息部的所在地。
推开大门，一片寂静。像图书馆一般的大厅里不像以往一般坐着满满当当的学生，反而空无一人。
也是，毕竟这几周他们部都没有学术安排，大部分同部生都实习未归。如此想着，他绕过几排书架和书桌，穿过大厅，通过楼梯，经过走廊，最后在自己的宿舍间门前停住脚步。
“……反正，收拾一下东西，我就也可以回去放两天假了不是吗？”Normal的表情放松了些许，他轻轻地推开门，挑了几本自己柜里的资料书，放进被Freezing用空间魔法改造过的小背包里，心情颇好。
叮铃～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，Normal连忙放下背包，按下了接听键。
电话对面传来了活力十足的熟悉声音：“捏嘿嘿！兄弟，近来如何啊！”
被过大音量震到的Normal无奈地拿远了些手机：“我很好，Pape。你呢？”
“捏……没什么不好的嘞！只是学校通知这周要进行校庆活动，恐怕没法回去了。”Pape的声音带着失落，“嗯…bro.？你有在听吗？”
“啊，当然……”Normal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角，“我在听呢…没关系。”
“那就先这样吧，你那边应该很忙不是吗？”Normal苦笑着，听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声。
“什么啊……”
原来自始至终，他都是一个人嘛…
他拉上窗帘，打开台灯，坐在书桌前，拿出放进背包里的书翻看着，任由时钟的滴答声将他包裹。
不知过了多久……
咚咚咚。敲门声伴随着熟悉的呼喊响起。是Hazard：“Nor！我来找你去…”
“不了，Hazard。”Normal平静地打断了Hazard，“我现在想一个人看会儿书…”
“啊…那，好吧？”Hazard挠了挠下巴，皱眉思索了一会儿，然后一把拽住跟过来的Grillby跑到外面大厅，“来来来，火哥我有话问你。”
“你小子搞什么？”Grillby满脸问号。
“就是说……”Hazard严肃地问，“Nor精神不太好的样子……发生了什么吗？”
“啧……”Grillby的火焰有些烦躁地跳动着，“这事儿…说来话长……”
“就是说，你估计不知道，Normal他以前，嗯……小学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次校运会，报的也是长跑。但是在起跑线被人绊倒了——在全校师生面前。”Grillby说。
“然后…额…他当时……受到了一些刺激，因为他的姑姑遇难时，那些敌兵也是笑得这般肆无忌惮。所以他跑到了天台上去——这是他心情低落时常做的事。”Grillby继续道。
“但是那天在下小雨，地板很滑，天台栅栏又年久失修…”在Hazard越发不能置信的目光中，Grillby点了点头，“…他从天台上掉下去了。在医院躺了整整六个月。”
“但这不是导致他今天情绪低落的根本原因。”Grillby打断了张口欲言的Hazard，“今天上学路上，当年那个害他校运会绊倒的家伙，又找了Normal麻烦。我不清楚他们之间说了什么，但是Normal看起来受的刺激很大。我赶过去的时候，他的手在抖。”
Hazard的拳头一点点握紧：“都怪我，要不是我去赶校车，Nor就不会……”
“好了，说什么呢傻小子。”Grillby拍了Hazard肩膀一下，“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。我已经有过好几次吃闭门羹的经验了，这次就靠你了。”
Grillby眨了眨眼，拔腿就跑，紧随其后的是在暗处盯着这边好久了的Muffet：“混小子给我站住！咱们的账还没算完呢！”
Hazard默默抹了把冷汗，转身去了Normal房间门口：“Nor 我们谈谈好吗？”
没有回应。
“……Nor？”Hazard心里浮现不祥的预感，“Nor你在里面吗！？”
依旧没有回应。
Hazard按下门把，咔哒，门应声而开。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个人。
糟了！这么说来，Normal肯定是去了……
Hazard咬了咬牙，拔腿冲向旁边的楼梯，一步两阶地向顶楼冲去。这栋教学楼的高度可不比Normal当年的小学，若是从这儿掉下去……
他不敢细想，呼吸越发急促。
千万，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！
砰——天台的门被Hazard一把推开：“Nor！”
Normal站在天台边缘，面前是不算高的铁栏杆。
几乎没有思考，Hazard冲了过去，一把抓住了Normal米黄色的风衣，向后一拽将其拥入怀里。
“…Hazard？”Normal茫然地躺在Hazard怀里，“你……”
啪嗒，温热的液体掉在了Normal手上：“你怎么……哭了？”Normal愕然。
“什么嘛！总说我是笨蛋！明明Nor才是大笨蛋好么！？”Hazard爆发般地哭喊道，“刚刚真的很危险，很危险啊！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吗！？”
“我真的很害怕…我失去了太多太多，那些过往的记忆被当做垃圾一般地遗弃掉了，我根本就没有过去！Nor是我如今记忆里最亲近的人了，我的人生从见到Nor开始才有了意义！如果，如果Nor出了什么事，我…我的那些记忆又算得上什么呢…如果Nor真的离开了，我就连未来，也无法得到了…”
Hazard的声音一点点变小，唯有颤抖的肩膀和杂乱的心跳凸显出他的恐慌。
Normal怔然地听完了Hazard的所有话语，扯动嘴角，似乎想要摆出一副笑容，却还是眼角的晶莹先行落下。
“好了…”Normal轻轻拍拍Hazard环住自己的胳膊，“没事了…已经没事了，你看，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Hazard闷闷地应了一声，把下巴放在了Normal肩上，仍然不肯撒手。
没办法，让他抱着吧。
Normal叹了口气，心里涌上一股温暖。
他从未想过轻生，但不得不承认，死亡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抛弃一切，忘却一切，似乎也不错。
但是这一刻，他放弃了这个念头。
毕竟，他不是一个人。他有朋友，有家人。
有了牵挂，便无法孑然一身。
这般说来，Hazard又何尝不是呢？
他们都曾是断了线的风筝，在风中浮浮沉沉，一不小心就会坠落，再也触碰不到蓝天。但这一刻，风筝的线被彼此抓住了，抓住了，便再也不放手。
“……Nor。”Hazard轻声说，“……我，我真的，离不开你…如果可以…我…”
“笨蛋。”Normal嘴角浮现无奈的笑意，“当然可以。”
Hazard不由睁大了眼睛：“呜呜呜！我就知道Nor最好了呜呜呜……”
“你是小孩子嘛，怎么又哭？”Normal无奈地摇摇头，安抚般地拍着Hazard的手臂。
如果可以，我不想说我爱你，也不想说谢谢你。此生此世，我所求，唯你。